张锲同志:
我关怀你的病况,每天打吊针。我三二年来(大半住院)吊针打了好几个月,苦甚,不能自由!
你的长诗(指《生命进行曲》———编者注),我每晚灯下读一段,陆续拜读了七八个晚上才读完。甚喜,甚佩!
从个人说,这是你的“诗传”,你的生平所经,所感,从高处着笔,“回忆造成诗人”,读来感人。从大的方面讲,它又是人生指南,你写了众人(特别青年、中年人),所以它的群体性很强,能引起共鸣,意义大。我读它,马上想到“雷锋之歌”、“致青年公民”。只写个人,真实亲切,保证了写群体时没有空洞说教之感。
诗句平易,而又深沉,用韵下字,你花了不少心血,决非如决堤之水,失去控制,写这么长的诗,没有大的组织力是不可能的。我读时,随手划几条红线,其中我就喜欢你写受难的痛切,我心为之大动。我活了93年,受到的灾可以成岭成山,我写了几部长诗,只“自己的写照”尚可,其它可全废。
我身体不佳,出院半年多来,大的方面,还平稳,但血压高(180)、心律不时快速,终天头晕,足不能行,口不能多言(中气不足),只好“闭门谢客”了。你的病,与工作太累有关。祝愿你出院归家,团圆过春节!
我眼睛有“白内障”,看报看书,都有困难,这封信,是躺在沙发上写的,草草勿怪!
握手!
克家郑曼问候
98.1.13